聆沨

多年生留府长史

【方外志】纯粹理性美学

#这是一个新坑,方外志的意思大概暗暗指示了是AU的意思。合集都是三国AU相关,尝试写一写

#《纯粹理性美学》是此系列第一篇,CP维亮,一贯的非浓烈的爱情而是某种不方便归类或者区分的兴许只是仰慕甚至酬谢的情感,所以不可能有肉车表白。其他人物会有主公,阿斗,你云和相府众人出现。

#可以说是AU高中校园,你亮为中年高中物理竞赛教练,你维是一高中竞赛学生。正如文名,全文贯彻的都是高中物理竞赛过程和知识,可能显得有些许硬核,甚至有些文风奇怪,纯粹理性中显示的美学。大概理科的孩子会看来会心一笑,为方便阅读或许会单独在评论里面写注解。但是一看到物理就很头大的孩子们看起来请适度,一定不要引起不适

#当我还年轻的时候,堵上最宝贵的几年,几乎不上高中普通课程地学习物理竞赛。最终的结果兴许不是最好,但大致是得其所不相负。时至今日我深感自己年岁的增长,可每每想起高中的时候,脑海中翻涌的依旧是和一群男孩子一起大谈相对论气势雄浑铺开A3纸满满当当写完也只不过是才算了一道题里面几个式子中一个的时光。“铁甲依然在”,我想起这句话。最近想抛开单纯的标签式写作,写一点实在的东西吧,于是最初想写的就是这么一段。很大程度取材于自身经历,文中学校师生等有所借鉴,但切不可对号入座,给我落一个污蔑时局的名号。有很多自己强加的矛盾冲突元素。

#内心惶惶,实在是奇怪的混合的词不达意的文风。先发仅仅写好的第一段,若是真能看,再继续将他完成吧。毕竟我泯然流俗不再物理有几年了。废话太多,直接开始吧。



(一)旧迹·迈克尔逊干涉


很多年以后,那个还在被姜伯约一遍又一遍怀想的实验室玄红色窗帘辟出来的午后,早已永远湮没在诸葛亮四散的记忆里了。


那时候啊,尚然是夏天。


九月真正考物理竞赛的时候反而不如现在热了。六月午后的阳光掀开闭着的实验室窗帘,玄红的窗帘边沿就被点燃了似的亮起来,穿过一排排透镜,晃着测微目镜后的一双双少年的眼。少年们累了,测微目镜的轮轴也旋到底了,第二次最清晰的成小像点,终究还是错过了。也就倦了累了乏了困了,抬起头来看窗帘一飘一飘,燃烧着阳光的边沿。


姜伯约却没有动,唯一一个,还虔诚的数着麦克尔逊干涉仪一圈一圈漾开的红色光圈,均匀而缓慢的荡漾着像老树一岁一岁的年轮,每一轮荡漾就是,直催着轮轴爬过了镌刻“100”的刻度,像悠悠跨过的一个世纪。


忽然却是云谲波涌,刹那间无数年轮扑面而来,又忽然刹那寂静,年轮定格成了最后慌乱四散的样子,诡异的像是幻觉,但数了的八十多轮又是白数了。


姜伯约知道是同学敲了一把桌子,只是轻轻的硁硁一声,却是足以毁掉迈克尔逊干涉实验的山崩地裂。也不抬头,摸索着用指尖回转起大旋钮,“暑假里到荆州培训,你,去吗?”敲桌的人忍住恶作剧得逞的快乐,语气明里是借着征问的挑衅,暗里是因为笃定而产生的不屑,鼻子里冷哼一个笑,“一万多呢,不去了吧?”


十五六岁少年公鸭般的嗓子发出笑声,撞得实验室的空气乌烟瘴气。姜伯约指尖死死抓住旋钮,咔哒一声,拧过了最小刻度。但他什么也没说,事实无处躲藏无法辩驳。早年失祜之后和母亲相依为命,能上魏晋中学这样的贵族学校靠的全是成绩,国家奖学金蝉联的名号像是某些年代的“高帽”,顶上了就取不下,远远近近来来往往的富家少爷小姐,都看得见。


贫困必须被视为是一种基本能力的剥夺,而不仅仅是收入底下。阿玛蒂亚·森如是说。


他却偏偏毫无办法。


“迈克尔逊干涉图谱,”忽然一道清冽的男声,带着因教养而显示的优雅浅笑,在一片笑声里淡淡的,干净纯澈毫无敌意,甚至带了解救的味道,“像极了泉眼汩汩冒出的圈圈涟漪。”


姜伯约全身涌动过一片清凉的浪,在燥热困倦的初夏午后,冲散了公鸭们此起彼伏的嘲笑,洗的发白校服上补掇的针脚,和阴暗的光学实验室里青苔般潜滋暗长的自卑与倔强。带着虔敬而克制的热爱,陶醉欣赏的意味,分明又是这么干净的嗓音,留下这样一种纯粹的近乎美学主义的话。


迈克尔逊干涉的圈圈涟漪泛进姜伯约心里去。


于是他生平第一次抬起头来看人,说话人却走到窗边去了,瘦削却高挑的个子,笔直撑着一件熨烫出棱角的白衬衫,窗帘还在飞,那人便从床帘开阖间望着窗外的夏日,阳光晃在他眼镜上,看不清他的眉目,侧过脸来用微屈的手指轻抬眼镜,刀削斧凿的下颚和英挺的鼻梁斜斜划过一道日光的金黄光晕,那是姜伯约看到过的最优美的斜面倾角。


迈克尔逊干涉条纹最后数完没有,姜伯约是再也记不起了。走出季汉中学的物理实验楼,回头望着这栋巍然的百年老建筑。正是向晚,夏日最后的热量浮动在空气里,折射率仿佛不均匀起来,世界就此开始沿着弯曲的光路扭曲幻化,可最终都不过是视网膜上光的斑驳幻影。


朱红门前锁门的还是那个白衬衫的老师,锁门后转过身来,夕阳的光里把他下颌与鼻梁的棱角模糊柔和了几分,狭长的眉眼就凸显了出来。约莫刚过不惑之年的光景,时光当是怜惜他俊朗的容貌,斟酌着只留下眼角几道细微精致的皱纹,随着笑意点点加深。


“我是季汉中学物理老师,复姓诸葛,”他看着远远站着发愣的少年,后者用不知自的紧张眼神在自己身上来回逡巡,像是一只机敏的小动物,手却紧紧抓着自己发皱的校服,“负责物理竞赛方面,也算是管理这栋物理实验楼,你有什么事都可以来找我。”


“姜伯约,”少年没有流露出任何因为相互介绍而带来的亲切,“魏晋中学,高一。”


诸葛亮轻轻笑了出来,这种简略到贫乏的介绍。“我知道你,”他继续笑着,心想着第一天进实验室他就注意到了这特立独行茕茕孑立的愣头青,带着某种笨拙的倔强,忍受着孤立和轻贱,把坚持融进做实验乃至一切事情上。


名叫姜伯约的少年没有答话,转身走了,身影在夕阳里浮动。直到走到朱漆校门,才像是顿了一顿,也不回头,只是闷闷的冒了句话:“谢谢。”


诸葛亮笑了笑,埋头时轻抬眼镜。何其熟悉的少年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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